沈老师在地上砍的沟子

退坑了,勿念

【冰秋】童养媳(2)

“童养媳”冰X地主家小少爷沈

奶冰女装不了多久的()



    「你还好吗?」


    「这些不是刚才受伤的,我没事……」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「滚开!离他远点!」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沈垣猛地坐了起来,一摸额头,全是冷汗。


    天色将明,屋内一片冷冷的蓝。精致的锦被吸不住一点温度,拢在身上,滑而冰冷。


    “小少爷?”伴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轻响,他奶娘端着蜡烛走了进来,“怎么醒得这么早啊?”


    “……冯妈妈,现在是什么时候啊?”


    “才五时不到,再睡会吧。”冯妙松说着,给他掖了掖被角,“太冷了吗?”


    沈垣把半张脸都缩进了被窝里,摇了摇脑袋。


    “那就是做噩梦啦?”


    沈垣缓缓点点头。


    四年前那场不愉快的出行并没有在他年幼的脑海留下太深的印象。听旁人说,那天他丢了自己的棉衣和母亲送的玉观音,被陈管家用外套裹回了沈府,但还是冻得嘴唇都发紫,当晚就烧得一塌糊涂,从此就犯上了畏寒的毛病。


    即便当时的回忆已经模糊,沈垣仍记得那个对他伸出援手的弃儿,甚至还依稀能感受到那双手在他腕子上残留的温度。他不知那人的名姓,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,可是那瘦小身影蜷缩在雪地里的样子却总让他在梦里惊醒。


    “待会我来叫你,可别赖床哦。一会大奶奶想让你见个人,看你喜不喜欢。”


    “啊什么,新教书先生吗?”


    “不是,是伺候你的人。” 冯妙松把烛台放在了床头,转身给火盆填了几块煤炭,“小孩子嘛,总得有个伴才行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吗?!”沈垣顿时睡意全无,一双眼瞪得老大,恨不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,“我娘给我找了个伴!”


    “好啦,快睡。等你醒来就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总是赖床的沈小少爷今天起得比谁都早,早饭都没吃两口就迫不及待地往正房跑。


    “哎哟我的小祖宗,你慢点跑。”冯妙松在后头紧追慢赶,“急什么呀,人又跑不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他家住哪里?男的女的?和我一般大吗?”


    “那丫头应该比你长一两岁……快把外套穿上,不然叫陈管事瞧见又要骂了!”


    沈垣所经之处鸡飞狗跳,掀翻了晾在院子里的被褥,踩散了院子里刚刚扫好了落叶,直到主屋前头冯妙松才将将拦住他。


    这九岁的孩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,欣喜之情难以言表,好似个滑溜溜的泥鳅似的跳来蹦去,他奶娘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逮住。冯妙松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,给他挽好袖子,把领口的的口子系紧,这才扣响了主屋的门。


    正房内烟雾缭绕,浓浓的檀香扑面而来,熏得沈垣皱了皱鼻子。一层纱帘之隔,沈夫人手持念珠,静静跪在佛龛前,口中无声诵着经,屋内一时只有佛珠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

    “大奶奶……大奶奶?”冯妙松连唤几声,才换得佛珠拨弄之声停歇,“小少爷来啦。”


    伴随着一阵布料窸窣作响,沈夫人站起身来。冯妙松拍了拍沈垣的肩膀,示意他过去。


    沈垣走过纱帘,只见那锦衣的美妇人坐在软榻上,冲他招了招手。


    “娘。”面对眼前的女人,沈垣立即把方才那股子闹腾劲都收敛了起来,背着手乖巧地站在那妇人跟前。


    这时,沈垣注意到在屋子角落里还站着个人。那是个身形瘦弱的少年……或者说是少女,看上去就比他大个两岁出头。因为实在是营养不良,那副套着宽大衣衫的羸弱身子实在让人难辨性别,可即便如此那张脸仍是非常清秀。


    沈垣瞬间就看愣了神——对方那双清澈的眼让他隐隐觉得熟悉,可又实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。


     “垣儿,冯妈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。”耳畔响起沈夫人的声音,“这丫头家里没别人了,当家的可怜她,怕你以后缺个伴,就给她带了回来。虽说是伺候你的,但她无依无靠的,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会的!我一定会保护她,一定不会叫别人欺负她的!” 沈垣眼神坚定,拉起了那人的手,“我叫沈垣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    “……我叫洛冰河。”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,说话细声细气的,还带着奶音,配上一张秀丽的脸蛋,谅是谁都会心生怜爱。


    那双手无比温暖,却是布满了厚厚的茧子,也不知吃过多少苦,沈垣光是摸着就觉得心惊。反之一比,他这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双手绵绵软软,好似水润出来似的。


    思及至此,沈垣有些脸红,可对方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,也不说话,只是含笑看着他,紧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。


    沈夫人唤道:“冯妈。”


    “哎!”冯妙松急忙应声。


    “你把垣儿旁边那屋腾出来,再给这孩子置几身衣服,告诉后厨那边一日三餐都不要亏待于她。”沈夫人顿了顿,“但我们沈家也不养懒人,免得到时候教垣儿学一身游手好闲的毛病。”


    “明白明白,您尽管放心。”冯妙松连声应下。沈夫人摆了摆手,她便拉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正房。


    沈垣一路上欢呼雀跃地拉着洛冰河的手问东问西,而对方却十分腼腆,一般只是用点头摇头来回答沈垣的问题。


    两个孩子手拉手,喜鹊似的掠过庭院,四周下人一个个都不由得停下手里的活观望。


    “哎,这就是老爷从街上捡来的孩子啊。”


    “听说是个流浪儿呢,在街头卖身葬母,真是可怜。”


    “这种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片子配得上咱们小少爷吗……”


    然而就在这时,那两个女工只觉得后脖颈一凉。


    “说什么呢,啊?”只见陈宏茂站在二人背后,好似阎王索命,浑身阴森之气几乎能实质化,“还有工夫嚼舌根子……嫌活儿不够吗?!”


    “啊,陈管事!”


    沈垣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但那从小在街头长大的弃儿却比这位小少爷敏锐多了。他默默地望了眼那两名落荒而逃的女工,长长的睫毛在眼眸上垂下一片阴影。


    “……我有好多好玩的东西,可是冯妈妈觉得没意思,别人也不跟我玩。”沈垣仍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,“他们大人都好没意思……但你一定会喜欢的!”


    冯妙松说:“好啦,冰河要去梳洗换衣,阿垣你也得读书去啦,先生都要等不及了。”


    沈垣一听“读书”二字,顿时泄了气,委屈巴巴地噘起了嘴:“那我读完书能和她玩吗?”


    “那得看你表现喽。”冯妙松哄道,“要是你用功刻苦,冰河天天都能陪你玩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?!我一定会努力的!”沈垣又振奋了起来,“你一定要来找我哦!”被他奶娘拉走前,这位小少爷还一步三回头,伸出手认真严肃道,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!”


    “好,一百年不许变。”洛冰河笑了笑,伸出手勾住了那孩子的小拇指,“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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